这些丰盛的中国宴席,就是烟火人间
来源:两江商业评论
过年,是中国人最隆重、最温暖、最浪漫的生活仪式。
在中国人心里,过年是永远不变的情意结,凝结着太多的情感、记忆与期盼。它是一种乡愁,一种召唤,更是一种信仰。
而承载这一切的绝对主角,非宴席莫属。所谓春节,所谓过年,就是一场场乡宴、族宴、家宴串联起来的。
在这盛大的相见之中,人们杀鸡烧鱼,烹牛宰羊,备酒备饭,只为一顿热气腾腾的团团圆圆与红红火火。
不夸张地说,中国人过年的排面、心意、彩头,就在这些大块吃肉、大碗喝酒的宴席里。
神州大地,东西南北中,过年的宴席从腊月一直吃到正月。无论你在身在何处,总有一场宴,等着你开席。
01
菜少不成宴,人少不成席,过年办宴席,讲究热闹丰盛,吃好吃嗨是第一位。
中午时分,重庆江津中山古镇,当地居民和商铺依着古镇狭长地势沿街摆宴设席,280多张大圆桌一张接着一张,延绵1000多米,近3000人同时用餐,蔚为壮观。
重庆中山古镇“千米长宴”
“千米长宴”是中山古镇流传近千年的传统民俗,每逢春节,古镇居民都要在长街上大摆宴席,共祝家业兴旺,祈祷五谷丰登。
“开席咯!”一声铿锵嘹亮的吆喝,拉开了“千米长宴”的序幕。
非遗传承人表演“打盆上菜”绝活,头顶一个盛满菜肴的2米长木托盆,飞快地穿梭于席间,为大家上菜添饭,利落的身手赢得席间一片叫好。
打盆上菜
石板糍粑、烟熏豆腐、腊肉香肠、粉蒸排骨、鸡鸭鱼、酥肉汤……那些对来年生活的盼望,被乡厨们藏进了各色菜肴。
乡宴备菜
即便都是川渝地区常见的菜品,也得冠上“团团圆圆”“儿孙满堂”“年年有余”的名字,显得传统体面,又寓意美好。
只要你愿意,手拿一双筷子,一个磁碗,就可以从街头走到巷味,尝遍这千米长街宴。
长街蜿蜒,桌连桌,碗挨碗,天为幕,地当馆。从街头到巷尾,串联在一起的不仅是美食年味,更是古韵悠长的人间烟火。
中国人的过年宴,既有古镇长街的曲折婉转,也有乡村旷野的生猛豪横。
黑龙江哈尔滨希勤村,大雪纷飞,院坝里的“年猪宴”如约而至。
猪五花、猪骨、猪腿、猪肘、猪脚、猪血肠……猪的各个部位被制作成“杀猪菜”,肉香四溢。
“年猪宴”是东北乡村最隆重的宴席,也是村民们最重要的团聚时刻。临近过年,家家户户都会轮着杀猪,亲戚乡邻也要一起帮忙,张罗一顿丰盛的“杀猪菜”。
制作“杀猪菜”
呼朋唤友,协力劳作,杀一头膀大腰圆的年猪,摆宴享用,是对一年辛勤劳作的最大犒赏。老辈端坐上首,晚辈为其夹菜、添饭,一起分享丰收的喜悦。
这冰天雪地里的热气腾腾,就是东北顶流的年味。
过年到广东,盆菜宴就会出场,尤其以深圳福田下沙村的盆菜宴名头最响,动辄上演万人吃席的大排面。
盆菜,就是把几十种食材分别烹饪,再汇聚到一个大盆里,层层堆叠。上面是口味浓重的肉类,中间是各类海鲜,下层是容易吸收料汁的清淡口味食材,一层层吃下去,一口口好味。
下沙村的盆菜宴,由全村人在祠堂合作烹饪而成,过年吃上一盆,图一个盆满钵满,味和人和。
这一刻,年味与烟火,因宴而丰盛;食物与人心,因宴而凝聚。
02
过年宴上,“吃”是为了肉体,“喝”则是为了灵魂。
无酒不成席,有酒才是年。
宴席上没有酒,很多话不知从何说起,很多心意不知如何表达。没有酒的宴席,空有皮囊,是对美食的辜负。
因此,“美食+美酒”才是过年的标配。在中国很多地方,人们又把宴席叫作“酒席”,把参加宴席叫作“吃酒”。
浙江温州过年的宴席叫吃“分岁酒”,合家同堂,摆酒聚餐,干杯畅饮。桌上要放十个朱砂高脚红碗,盛着十样冷菜,以示“十全十美”。如有家人在外地未归,则要让出一个席位摆上筷子,斟满酒,以示思念。
河南的过年宴席上必有“鱼头酒”。一盘大鲤鱼上桌,高喊“头三尾四,脊五肚六”,鱼身四个部位朝着谁,谁就要对应喝几杯酒,一条鱼最多能喝出108杯酒。
川渝地区的“坝坝宴”,晚辈要“走圈”,挨个向全桌人敬酒。完成规定动作之后,可以划拳“打圈”,“四季财”“五魁首”“六六大顺”,谁输谁喝。
广西侗寨的“百家宴”要喝“转转酒”,每人端起邻座的杯中酒,同时举杯互敬。宴至高潮,主人要斟满两碗酒,按长幼顺序与客人换饮。吃百家宴,喝百家酒,纳百家福,这酒食虽说不上珍馐佳肴,却美味浓情。
侗族百家宴(来源:八桂分享)
贵州黔东南苗寨的“长桌宴”喝的是“高山流水”,三五个苗家姑娘端起酒碗,酒水从高到低接连流入客人酒碗,寓意千山万水总是情。
苗寨“高山流水”
千百年来,中国人过年饮酒的习俗一直沿袭至今,人们以酒守岁,以酒祝寿,以酒敬天地。
街市炊烟袅袅,最是撩人心弦,宴席酒肉充足,可慰岁月情长。吃好很重要,喝好也很重要,甚至喝好才能吃好。
美食配美酒,各美其美,美美与共。中国人用酒为宴席注入了灵魂,成就了中国年最浓情的滋味与写意。
03
中国地大物博,天南海北的吃喝宴席,种类何止百千。虽然各地的过年宴风俗、味道迥异,但却有着相同的目的——团圆。
很难想象,如果团圆的宴席上只是各自干饭,会是什么样的场景?
恐怕一顿狼吞虎咽之后,就只剩下年轻人埋头玩手机、中年人尬聊、老人漠然对视,宴席进入“垃圾时间”,只得潦草收场。
这样的宴席,人坐得再齐整,也难算作团圆。而唯有彼此打开心扉的其乐融融与情谊满满,才是人间好团圆。
酒是仪式,更是道具。世上美酒,种类繁多,各具特色。但能让不同年龄段的亲友共饮,实现代际之间情感交流的酒,才算真正意义上的团圆酒。
好久没见,好酒梅见。中国原生青梅与高粱酒邂逅的佳饮,低度微醺,酸甜可口,男女老少皆宜。加之风味口感包容性强,与各大菜系都能适配,更是宴席佐餐的良伴。
这青梅酒里的东方味感,酸中带甜,甜中泛酸,适饮性极强,即便不善饮酒甚至滴酒不沾之人也能喝上几口。
因为这杯青梅酒,爷爷奶奶、叔伯姨嬢、少男少女可以举杯共饮,再也不用端着碗“以汤代酒”。
在这“好久不见”的团圆宴上,大家围坐在一起,有说不完的话,诉不完的情。
那些平时难以言表的情感,在酒的催化下变得柔软而真挚;那些为生活奔波所经历的喜怒哀乐,随着酒气的挥发化作桃李春风。
推杯换盏,酒过三巡,情到浓时,相聚的幸福与喜悦就流淌到了彼此心头。此刻,酒所扮演的角色超乎想象,人与人之间的情感瞬间得到了凝聚和升华。
某种意义上,梅见成就了中国人真正的好团圆。
它让宴席上不同年龄代际、不同口味喜好、酒精耐受程度不同的人,终于有了一个可以共饮的“万能道具”。
因为这杯酸甜适宜,恰到好处的青梅酒,“以宴之名”的团圆才算完满。
宴席,以食开场,用酒收尾,实则超越吃喝。
“吃喝”是由头,“相聚”才是本质。一席佳宴,八方奔赴,远客乡邻,不管因何而聚。
它是乡土中国的传承,凝聚着宗亲族群的血脉基因;它是中国新年的仪轨,盛满烟火人间的丰盈。
过年了,无论你我在哪里,终会聚首在宴席之上,满上一杯“好久没见”的团圆酒。